高考历史中的“中华文明与中华民族起源”
2024年高考历史试题中，有关“中华文明与中华民族起源”的核心概念，已显示出相当的热度。比较明显的变化，是以考古学知识上的新情境和新问题，对相关概念加以考查，如：全国新课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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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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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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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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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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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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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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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有高考历史的命题实践来看，考古学研究成果所展现的问题情境无疑是丰富多彩的，而且就中华文明和中华民族的起源问题，不少也展现了相当的深度。如广西卷围绕中华民族起源，探讨了华夏族和东夷族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又如浙江卷和江西卷，围绕中华文明早期形成过程中，各文化区系的互动关系和趋势等；重庆卷还将考古学的视角延伸到关于春秋时期的秦国文化等。
这引发我思考“中华文明和中华民族”作为一种有价值的思想观念体系，如何与学生的学科理解更好结合起来。目前，我们提出应在价值层面上对学生的中华文明与民族观念有引领作用，从而增强学生的民族认同和政治认同。但如何在兼顾价值的同时，依旧发挥历史学科思维的科学性呢？如何由历史事实的思考，内化为学生的价值信念呢？
我觉得，有一条路径，是目前高考试题实践所表现出来的共同取向，即应命制能够促使学生有所反省的试题。也就是说，促进学生养成反省的思维。杜威曾说，“反省的思维的定义是：它是从现有事实指示其他事实，而以其间的实在关系为信念的根据的一种过程。”也就是说，诸如中华民族等重要的思想信念，单纯的宣扬并不一定能够取得应有的效果，关键还是要促进学生，关注历史学所提供的历史事实或情境之中，指示出来信念、价值及思想观念的存在。
近年来，考古学取得的成果颇为丰富，为我们命制相关类型的试题提供了大量的素材。教材中提供苏秉琦先生有关中国文明起源的论述，就富有不小的启发性，值得细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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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促使学生对“中华文明起源的多源性和统一性”这一概念论断有所反省呢？首先，关于文明的概念。“文明”的概念五花八门，但从考古学和历史学上，首先应自史料内部辨认，而不是套用各种要么西化要么偏颇的文明界定。如张光直在《论“中国文明的起源”》一文，就从（1）生产工具；（2）手工业分工；（3）金属技术；（4）财富分配；（5）建筑规模；（6）防御性城墙；（7）战争与制度性的暴力；（8）祭祀法器性的美术品；（9）文字，九个考古学明确所得的现象作为标准，列出了中华文明起源的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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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论断当然仅为“一家之言”。但由此可以暗示，所谓“中华文明起源”的多源性与统一性究竟为何谓。其次，关于文明的层次。目前还仅就考古学所发掘物质文明的形态而言。中华文明更重要的辨认标准，则在精神文明形态上。冯天瑜先生就曾给出了其中的层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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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天瑜：《中华文化史》
由此来看，除了从考古学与物质文明形态上命制“中华文明和中华民族起源”的相关题目，还需要从精神文明形态上命制，从而促使学生更全面地反省中华文明和中华民族在起源阶段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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