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语文中语言运用类试题命制的发展与变革——以浙江省各市中考语文试题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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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新其,朱奕晴.中考语文中语言运用类试题命制的发展与变革——以浙江省各市中考语文试题为例[J].基础教育课程,2023(Z1):100-107.

一直以来，中考语文中的语言运用类试题具有两种表现形式：一种存在于传统试卷的“知识积累与运用”部分，另一种则是写作试题。随着教学理念和命题理念的不断更新，浙江省中考语文的语言运用类试题命制发生了颠覆性变化，前一种表现形式摒弃了对单一知识点和技能点的考查，在情境中发展为以现实应用为目的的综合性考查形式，属于应用性表达试题；后一种表现形式则从传统文章写作发展为以真实体验和思考为主要特征的、以解决现实问题为主要目的的创意性表达试题。总体而言，在素养立意命题理念引导下，语言运用类试题的形式差异性不断缩小，不同类型逐渐演变并聚拢合一，即在真实情境中综合考查学生运用语言解决问题的素养水平。

“语言运用”是义务教育阶段语文学科的核心素养内涵之一，它存在于社会、学习、生活的各个领域。本文中指向语言运用的试题主要包括应用性表达和创意性表达两种类型。应用性表达以现实应用为目的，在特定的表达任务中展示学生对语言文字的实际运用能力；创意性表达主要体现学生运用语言文字进行表达的独特性、灵活性、思维力、审美性等。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两类试题彼此独立，自成一体。

浙江省各市中考语文的命题者经过十多年的不懈探索，不断更新命题理念、提升命题技术，使应用性表达和创意性表达两种试题类型逐渐融合，走向以问题解决为中心的综合性考查。总体来说，语言运用类试题经历了由分到合的过程，其测试目标、内容和形式不断迭代更新，基本形成了以深度理解、问题解决为中心，引导学生在具体的语言实践活动中进行语言积累、个人经验建构，依据不同情境、目的、交流对象等综合表达自己的看法、体验和感受的命题追求。为了厘清浙江省中考语文试题中语言运用类试题的发展变革，更好地呈现双线融合的趋势，本文将分类讨论，梳理两种类型的语言运用类试题的发展脉络，理解其融合演变的过程，以期进一步明晰未来的发展。站在新时期的教育背景下，思考语言运用类试题的基本特征和发展变化，可以更好地促进学生素养的提升，积极导向现实教学。

一、浙江省中考语文语言运用类试题发展阶段

浙江省各市在中考语文的语言运用类试题上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探索与实践，在课程改革深度推进和课程理念更新过程中，应用性表达试题和创意性表达试题双线并进，自成逻辑，总体上经历了由分到合的发展历程。

（一）应用性表达试题发展阶段

1.单一知识和技能考查阶段

这一阶段，应用性表达试题的表现形式以零碎的知识点、技能点考查为主，包括词语理解运用、语言连贯得体、语病修改、标点使用、句式变换、修辞运用等。这一阶段的命题主要关注的是学生掌握知识点、技能点的全面性和准确性，以单一、线性考查为主，尽管很多试题慢慢地从单独考知识发展到将知识置于一定语境或情境中考查，但多数依旧只需要学生进行简单识记、理解即可解答，可通过大量反复训练提高分数。

这一阶段的中考语文试卷主要以“知识积累与运用—阅读理解—写作”为基本格局，结构相对固定、单一，有的试卷将语言运用类试题从“知识积累”部分挪至“写作”部分，但试题总体仍指向单一知识的考查。命题者主要从价值和意义方面考虑应用性表达试题的命制，引导学生在一定的语境中运用语言，关注语言运用的生活价值和文化意义。如2013年中考语文台州卷以“带奶奶去浙一医院看病”为情境，考查学生语言运用的简明、得体；2014年中考语文宁波卷以“我爱汉字”综合性学习活动考查学生对汉字的理解与运用；2015年中考语文杭州卷请学生以补写句子、发表观点的方式讨论母爱；2016年中考语文绍兴卷引导学生在语境中辨析四个有相同声旁的同音字或音近字等。这些试题都在努力通过语境引导学生积累语言、表达运用。有的试卷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修改语病、语言连贯、表达得体等作为语言运用试题考查的重要内容，这也是一种以知识点为主线进行命题的思维体现。

考查单一知识和技能的试题，体现的是知识立意的命题理念，其特点是弱化知识的情境性特点，考查学生对孤立的、碎片的、僵化的知识的运用。在试卷命制中，为了提升考查的效度和信度，命题者需确保知识考查的覆盖面，将知识点和技能点进行线性排布，所以整份试卷题目数量往往比较多。

2.交际语境考查阶段

该阶段的命题者开始关注语言运用的情境性，将表达置于一定的活动任务中，引导学生积极关注社会现实，唤醒学生的生活经验，鼓励学生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合理表达，体现语言的实用价值。

这一阶段的应用性表达试题有的呈现图像信息，为学生还原真实情境，如2015年中考语文台州卷要求学生阅读心肺复苏中的“胸外按压”动作示意图，按步骤写一段说明性文字；2016年中考语文湖州卷请学生阅读相关图片资料，设计湖州“二日游”行程；2018年中考语文金华卷、丽水卷需要学生结合两张图片，向七年级同学推荐“中小学语文示范诵读库”这套有声教材。这些试题都需要学生对图像信息进行分析、判断、归纳、整合，根据要求综合性地运用语言文字完成相关任务，实现图文的有机转换。

有的试题对接社会生活，富有时代气息，让学生在表达中提出解决问题的看法或方案，如2016年中考语文温州卷设计了给“为你写诗”平台主编写邮件的任务，以实现为亲友（或自己）读一首诗或听到知名音乐人读诗的愿望；2017年中考语文嘉兴卷、舟山卷请学生给市盐务管理局写一封为食盐配上健康说明的建议书；同年，中考语文宁波卷请学生以孩子的口吻劝说爸爸驾车别违规超速。这些试题都设置了具体清晰的问题情境，要求学生明确任务目的、表达对象等，选择合适的口吻、语气得体、连贯流畅简洁地表达，以达到交际运用、解决问题的目的。

有的试题与名著结合，以任务式写作的方式考查学生对名著人物、内容、主题等核心内容的感受、理解和体悟，如2015年中考语文衢州卷将名著作为“广播站约稿”的内容，巧妙融入写作对象、人物经历、主题意义，既考查学生对名著的感悟，也凸显了约稿的交际语境目的；2021年中考语文丽水卷用名著内容诠释图片内涵；同年，中考语文宁波卷请学生以写小诗的方式创意读写名著，两者都是以任务为导向，将阅读感受以多元表达的方式呈现，打通了阅读与写作的壁垒，实现了表达与阅读的融通。

这类试题的大量出现，表明浙江省中考语文应用性表达试题走向了综合性的情境化设置，指向以问题解决为中心的素养表现性考查。不过，有的试题将字形、标点、语句等表达的规范作为评价标准之一，但整份试卷中又存在着对这些知识点的单一考查，造成部分考点重复、逻辑混乱的现象。

可以说，浙江省中考语文交际语境下的应用性表达试题，经过几年的探索、实践，在命题技术上已日臻成熟，这意味着中考对学生语言运用能力考查的重大突破。随着课程发展和命题理念进步，尽管语言运用类试题还会以不同形式不断发展，但可以预见，成熟的交际语境下的语言运用综合试题，将会长期被各类测试采用。

3.“项目学习的问题解决”考查阶段

随着课程改革的深入，素养立意命题理念不断革新，试卷结构形式从以知识和内容布局走向以项目（任务）布局。于是，浙江省各市中考语文试题命制进入了以相对复杂和综合的项目或任务承载，以问题解决为核心的综合素养考查阶段。

这一阶段，应用性表达试题突破了原先以知识和能力为主线的走向，在具体任务或项目中自然融入相关知识和技能，用以解决真实而具体的问题。如2019年中考语文湖州卷请学生在阅读通讯作品后，续写宣传短片的文字稿，这是对该作品核心话题的实践性思考与表达，充分体现了解决问题、真实表达的需求；同年，中考语文嘉兴卷、舟山卷请学生根据整份试卷的“研学”材料和经历，结合提供的地图，为学弟学妹做一个“南湖半日游”研学行程规划；2021年中考语文温州卷请学生在阅读实用性阅读材料“我们为什么打疫苗”后，在展板上写一段文字，并对这一话题进行阐述，引导人们理性思考；同年，中考语文衢州卷请学生在阅读两篇同主题散文后，摘录描绘春天的词句，连缀成一首咏春的小诗等。这些试题都体现了真实表达、问题解决的意识，引导学生在阅读中思考，在思考中实践。2022年中考语文温州卷设计了“身边的文化遗产”综合性学习活动，创设了有思维含量与探究价值的任务。试题通过请学生设计海报、以“稻穗”的口吻撰写介绍词、为邀请家长参加体验区的亲子活动写一封邀请函等任务，综合考查了学生的语言运用能力、思维能力、审美创造素养、探究水平与做事能力。在“做中学”“做中考”的命题理念下，调动多类型的知识储备，综合性地解决具体而复杂的真实问题成为应用性表达试题发展的新追求。

在这一阶段的浙江省各市中考语文试卷中，考查单一知识点或技能点的应用性表达试题已基本不复存在。

（二）创意性表达试题发展阶段

创意性表达试题主要通过语言文字考查学生对自然、社会、生活中的具体现象或问题的感受、思考和评析能力。试题意在引导学生真切表达自己的独特体验与感受，以充分展示自己真实的写作水平。总体来说，创意性表达经历了文章写作、交际语境写作、真实表达三个阶段，其发展历程具体如下。

1.文章写作为主的考查阶段

该阶段的写作试题较为应试化，以写成一篇“通用的好文章”为目的。命题指向笼统的文体，不考虑写作具体情境、目的、对象、功能等要素，普遍存在过于散文化的写作倾向。如“欣赏”“给自己的世界一片晴朗”等试题，文体自由随性，容易造成为文造情、浮华绮靡之文风，考场套作与宿构现象较为严重。

不过，这一阶段命题者也逐渐关注到写作和思维的关系，从思辨的角度考查学生能否运用严谨的概念、清晰的结构、合理的逻辑，准确得体地表达自己的思想。如2016年中考语文台州卷的遇事“别急，多想想”，指向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2017年中考语文绍兴卷、义乌卷要求学生对“开始”与“结果”之间的关系进行思辨，从多角度、多层面进行发散性思考。不过，这一类试题的命制当时还处于“二元对立”模式下，矛盾点似有对立或对抗，但对立双方的优劣、利弊非常鲜明，写作只能平面展开，导致思辨的光芒也暗淡不少。然而，这类试题的出现，对转变应试化、套路化、散文化、模式化的写作命题观念依旧有着弥足珍贵的意义。

2.交际语境的写作考查阶段

与应用性表达相似的是，该阶段的命题者在创意性表达方面也开始关注写作的交际功能，试图引导学生走出“为文造情”的泥淖，走向真实的自我，凸显语言交际沟通的功能。

这一阶段交际语境下的写作试题基于交际目的，要求学生根据不同情境、需求、交流对象等展开写作，注重实用功能。命题者关注具体语境中语言表达的意义建构和交流活动，从写什么、怎么写到为何写，对激发写作动机、明确语体特点、实现交流目的等都有着重要意义。

如2016年中考语文衢州卷率先在创意性表达上作出有益探索，以“学校里文文被同学欺负了，该怎么办？”为话题，为学生搭建写作功能支架，从了解读者、识别写作目的、明确语境任务出发，引导学生在特定情境中清晰明确地表达自己的看法，对人际关系、教育问题等进行深入思考，凸显了写作的交际功能。2017年中考语文衢州卷又借“别人家的孩子”和“二孩问题”引发学生思考，以书信的形式为朋友化解烦恼。此后，各市中考语文试卷都非常关注写作情境的创设，让学生能根据相应的情境选择合适的文章体式、表达方式等，实现文以致用。

又如，2019年中考语文宁波卷提供了“学校文学社要出一期‘话说家乡’专刊”的情境；同年，中考语文衢州卷设置了“有朋友来衢州旅游，请你分享‘私家地图’”的情境；2020年中考语文温州卷以“笔记”为主题，要求学生基于提供的写作对象和写作目的进行创作。这些试题都巧搭写作支架，提供写作路径，开辟写作空间，启发学生多元表达、展现个性，也凸显了写作的实用性和实践性。

3.追求真实表达能力的考查阶段

真实表达的写作，既包括在写作中展露真实的自我、真实的感受，通过个性化表达写出自己独到的看法，也包括从写作目的和社会需要出发，根据不同情境、目的、交流对象等展开写作交流的交际语境写作。真实表达的写作试题以思维为内核，关注学生在矛盾对立的话题、富有意义的情境任务中结合自己的人生体验自主表达，考查思维水平，体现其对问题分析、阐释的综合能力。

如2020年中考语文金华卷作文试题，以试卷中文学类文本阅读材料《送给青蛙的大海》为写作来源，引导学生或发挥想象续写一个故事（题目一），或就“我们需不需要童话”这个话题发表议论（题目二）。“题目一”续写的故事应该是阅读材料自然而富有创意的延伸，这就要求学生对“青蛙”和“大海”等形象、内涵有准确的认知，同时能够创建一个新的故事架构。试题着重考查学生的想象力。想象不是天马行空地胡诌，它既要给人一波三折的惊喜，又要升华出一个有价值的主题。这不仅表现在对续写故事情节内容的想象上，还表现在对作品语言表现力的驾驭上。对于一则故事而言，语言能否营造出画面感，能否让读者相信并理解想象背后的现实意义，是评价创作得失的重要标准。“题目二”则考查学生的思辨能力，话题贴近学生的生活。“童话”是每一代人童年的养料，随着个体年龄的增长，逐渐暴露出其与现实的冲突。“我们需不需要童话”是对学生辩证思维的考查，也是学生对现实与梦想之间矛盾的追问。“题目一”与“题目二”虽然限定了不同文体，但并没有截然分开，它们都基于《送给青蛙的大海》这一文本材料，引导学生运用想象思维与理性思维去反思现实与幻想的关系，去探索成长与梦想的真谛，一树双枝，叙议共生，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思维体。

再如2022年的中考语文宁波卷，以生活中常说的“静一点”为情境，引导学生思考语境的背景、目的、效果等，以解决问题的方式理性思考，合理表达；2022年中考语文绍兴卷以新闻素材“歪脖子树挡道要不要挪”为话题，要求学生在视角转化和理性思考中联想比较，为生活中类似的现象或事件寻找合适的出路。

这一阶段，命题者更多地开始思考写作的目的和意义，运用批判的眼光去观察和梳理写作的各类观点和现象，越来越多地聚焦到学生的思维能力、语言运用能力上。相应地，创意性写作命题也更加关注学生内心和生活，引发学生去感受、体验和思考。

至此，我们可以发现，随着应用性表达试题和创意性表达试题的发展，其走向渐趋融合，均指向了以问题解决为核心、关注真实表达的语言运用。在素养立意命题理念的导向下，应用性表达和创意性表达两条主线聚拢合一，本着问题解决的追求，以具体情境为依托，选取相对复杂的大任务来承载，通过综合化考查，展示学生思维的深度与价值，在语言的表达、问题的解决中实现素养提升。

以项目和任务为依托，以问题解决为核心的综合化考查，要求学生在具体的活动任务中凭借自己的知识、技能、思维等寻求最可行的方案，思考多样化的路径，得出有意义的结论，以多元的表达解决具体问题等，这也是语言运用类试题体现其价值和功能的重要途径，与语文课程综合性、实践性的属性相一致。浙江省的中考命题改革者们身体力行，守正创新，在双线融合的探索中已命制了不少典型的例题，积累了丰富的命题经验。

二、浙江省中考语文中语言运用类试题的主要转变

语言运用类试题经历了双线并进、渐趋融合的历程，其发展过程主要体现出以下几大转变。

一是从单点考查到综合运用。知识立意下的试题考查关注的是学生知识与技能的掌握情况，以识记、理解等低层次能力考查为主，忽视知识与能力的整体性、关联性和运用性。当面对复杂的、变化的、综合的、不确定的情境问题，学生很难再将积累的相关知识和能力组织为有效的知识结构。

基于此，命题者在充分认识到语言学习的本质后，逐渐转向考查学生是否真正理解语言文字的意义、是否能通过梳理探究把握语言文字的规律、是否能在语言情境中进行迁移运用、是否能运用语言文字解决具体问题等能力。试题逐步走向引导学生学会调动多方面、多类型的知识，通过多种方式综合性、创造性地解决问题。这一转变也充分体现了项目学习和深度学习的理念，让试题着重考查学生应用、评价、比较、综合和创造等高阶能力。

二是从重“情”重“文”到理性思辨。以往的中考语文写作命题往往较为文学性、散文化，学生写作擅用华丽辞藻和骈体句式抒发情感。过于感性的散文命题，会导致学生的瞎编乱造；过于模式化的感性命题，则为“宿构”创造了条件。为遏制“套话作文”的泛滥，避免情感泛滥、思想萎缩的假情假意的文章不断出现，近年来中考语文写作命题逐步重视考查思辨性。思辨性是非常重要的思维能力特征。可以说，没有思想的记叙是记账，没有思想的抒情是滥情，写作其实就是一种发现，倡导学生对这个鲜活的世界发出自己独特的声音。倡导思辨性的作文命题是对过于情感性写作的一种矫正。但同时我们也要谨防矫枉过正，对于初中阶段写作命题来说，仍旧应该注重体验性和情感性，体现个体性思考的同时兼顾社会性思考；应该鼓励学生在体验中思考，带着思考去体验。

三是从“阐释写作”到“交际表达”。阐释写作试题往往有确定的主题范围，有的试题甚至给定了观点和标题，有明确的写作中心，写作者需要调动已经储备的知识、技能和经验，对相应的写作题进行分析和论证。该类试题带有明显的封闭性特征，不利于激发学生的思维，反而可能会限制学生的思考，导致学生思维的僵化、固化和模式化。交际语境下的语言表达类试题为学生提供了真实的生活情境，要求学生通过写作，提出解决问题的想法和方案。该类试题将直接激发学生的责任意识和写作热情，要求学生以积极主动的姿态探寻、思考和解决相关问题，任务的完成情况可以体现学生的品性能力和生活质量。同时，学生在表达过程中需要有针对性地、切合实际地进行陈述，兼顾语言的简洁、得体和连贯，从而写出真实的自我。

四是从“为了写作”到“通过写作”。素养立意的中考语文试卷的布局不再以知识内容为板块，而是以问题解决为线索，因此，写作试题不一定像传统试卷一样只出现在试卷的最后板块，它会循着现实情境的生活逻辑，在需要运用语言表达能力开展问题解决的时候随机出现。传统写作试题的命题是为了直接得到学生语言表达的能力水平，具有应试性写作的特点，结果导向的考查倾向非常鲜明。素养立意的写作试题，考查学生通过语言文字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除了关注学生的作品（结果），还关注学生运用语言文字解决问题的科学思想和策略方法，有比较强烈的过程导向，对学生的过程思维要求明显提高。可见，中考语文试卷中素养立意的语言运用类试题是根据情境需要而自然生成的，当然，命题时也会兼顾各文体类型来设置不同的写作任务。

以上转变，体现了语言运用类试题从单一指向、知识立意、应试考查走向真实思考、素养立意、综合考查的发展脉络。可以说，语言运用类试题已走入了在做事中解决问题、在情境中迁移运用、在任务中真实表达的新阶段。这是浙江省中考语文命题实践者十余年来研究的重要成果，有利于促进语文教学生态更健康地发展。

本文系教育部教指委考试命题专项课题“素养立意的语文命题改革实践研究”（课题编号：KSMT202205）研究成果之一。作者：章新其，浙江省教育厅教研室语文教研员；朱奕晴，浙江省杭州市上城区教育学院语文教研员，高级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