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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小升初混战:有家长给孩子报7个奥数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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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小升初混战:有家长给孩子报7个奥数班

2012年09月18日10:08  中国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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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周刊9月封面

不该发生的战争

过去把高考称为走“独木桥”,现在小升初更像“走钢丝”。

人生的决战,越来越提前了。

中国周刊记者 刘畅 北京报道

这个夏天,老王五年级的儿子,正面临人生第一次重大考验:和一群“牛孩”竞争,考进一所顶尖初中。为了这场小升初战役,老王已经足足准备了四年。

难题

这其实不是一道数学题。

“整葱1元/斤,100斤葱合计100元。顾客要葱白、葱叶各买50斤,设葱白0.7元/斤,葱叶0.3元/斤,最后100斤葱只付了50元,求解。”

面对《中国周刊》记者抛出的问题,宝儿歪着脑袋说:“葱怎么能切开卖呢?”这个五年级男孩脆亮的声音中,透着疲惫。

刚刚还谈笑风生的老王顿时眉头一皱:“你没认真思考,再想想。”

跟宝儿学过的奥数题相比,这只算脑筋急转弯,让老王不满意的是儿子的态度。已经晚上9:30分,空旷的地铁通道里回响起老王的讲解声,宝儿提着书包,贴着父亲的胳膊,默默地边听边走……

一天下来,只有在地铁里,他俩才有时间说这么多话。

从7月份开始,老王每天的生活,就是一场绕着北京城的马拉松赛:6:30分起床,6:45分从北五环外天通苑坐车,带孩子到海淀区学英语,随后自己去南五环外的亦庄上班。中午得托朋友接孩子去学奥数。下午4:30分,他要马不停蹄地赶在6:00前,送孩子去西城区学两个半小时的数学。晚上回家后,再陪孩子看一阵初中教材,10:30分左右上床睡觉……

这一切,都为了宝儿能上一所顶尖的初中。

如果高考是“独木桥”,现在的小升初更像是“走钢丝”。此前,老王已经未雨绸缪了四年。没有孩子的人,根本无法想象,小学升初中会这么辛苦。

公开的说法,北京的“小升初”是各区县小学毕业生,本着“免考试、就近入学”原则升入初中的过程。但实操流程,却复杂得多。

每年3、4月份,各区的小升初具体政策出炉,5月份,招录体系开始运转:体育、文艺、科技特长生最先报名对应项目的初中;随后,各个小学向重点初中推荐本校的优秀学生(如全国、市级十佳少先队员);此外,因为单位与学校具有赞助等合作关系,某些家长的子女可以作为共建生,获得入学名额。而特长生、推优生和共建生只占少数。

70%以上的孩子升学,需靠一种类似抓阄摇号的方式:电脑大派位。以区域为单位,家长填报志愿后,录取过程由电脑随机一轮一轮向下分配,无论重点学校还是普通学校,一切听天由命。大派位似乎更加公平——没有统一考试,全靠运气,孩子压力小了。

但这个公平的结果,是望子成龙的家长们难以接受的。于是,一场发生在大派位一年之前的战争打响了。有条件的家庭,将首先把孩子的学籍、户籍或居住地证明迁入理想初中的所在区域。

即使如此,好学校也容纳不了那么多孩子。于是,考试出现了。

“随后,八大杯赛,四大机构,搞得如火如荼;疯爹疯妈,牛孩牛娃,就此惨烈厮杀。”老王说。

“数学解题能力展示(原名迎春杯)”、“希望杯”、“走美杯(走进美妙的数学花园)”、“华杯赛(华罗庚金杯少年数学邀请赛)”、“学而思杯”、“高思杯”、“中环杯(从上海登陆北京的数学竞赛)”、“奥校杯”——这些杯赛,或曾经带有官方色彩,或由教育机构主办,目前都是民间性质的数学竞赛。它们受到家长热捧的理由只有一个:参赛的成绩,会受到一些重点中学的认可,是小升初的重要砝码。

一个服务小升初的产业应运而生。高思、学而思、水木、巨人四大教育机构,他们还可将高分学生“推荐”给相应中学。在他们的网站上,这些重点中学的名字如同程序代码一般:BDF(北大附中)、SZ(北京四中)、SSF(首都师范大学附属中学)、QHF(清华附中)……

近几年,一股新兴势力打乱了江湖的格局。以仁华学校、龙校、老教协为例,报名他们的“金坑班”,并通过考试,就可升入对应的人大附、清华附、西城实验学校。这个过程叫做“点招”,可以解决跨区学习的问题——“实际上就是牛校为了招上牛孩,自建渠道的方式”。而考试的最重要标准,依然是奥数。

“因为只有数学才是量化的、精确的。”老王深吸了一口气。

漩涡

“一旦进入漩涡,你就别想出来,你只能一猛子扎到底。”

说罢,他将整杯啤酒一口干了。宝儿正在街对面的数学班里学习,他坐在小饭馆里打发着晚上近三个小时的时间。

老王拥有一个小康家庭:他和妻子都是美术教师,拥有两套出租房。曾经营过装潢公司,还经常教课外美术班,收入颇丰。但他从来没考虑过买辆车,因为大部分的积蓄,都花在孩子的学习上了。提起“我们家宝儿”,这位父亲的眼睛闪出自豪的光芒——儿子是全市数学成绩最好的孩子之一。

升入二年级时,老王就发现了孩子的数学天赋:反应迅速,喜欢做难题。出于好奇,他让宝儿做了一份网上的奥数测试题,拿了96分。惊喜的老王,又让宝儿试学了一本四年级数学,轻松不费力。

寒假,家长们一窝蜂地报名各种奥数班。氛围莫名地紧张起来,老王也坐不住,报了第一个奥数班。第一次考试,老师按着60分优秀的难度出的题,宝儿拿了79分,考了全班第一。

后来,老王把宝儿送进了顺天学府超长教育中心(原名北京市奥校),跟一群五年级学生学奥数。第一次考试进了100名,后来就一直稳定在10多名。当宝儿拿到全校第5名的时候,老王选择了离开——这里无法满足孩子的学习需要了。

老王对宝儿,有了“更高、更快、更强”的期望。

他开始不断加码:同时学两三个奥数班儿。但他发现,有的家长除了报班外,还给孩子请了名师家教,专门点对点辅导奥数。最极端的家长一口气给孩子报了7班,小学日常的课都不怎么上了,周末的时间也被安排得满满的。

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先天不足后天补,两年后杀出一条血路,把孩子送进最理想的初中。

老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说到这儿,他又是一杯啤酒下肚:“大家都在学,你不学行么?你只能更玩命地学。”

随后,老王报了五个涉及奥数、英语和语文的培训班,还通过关系给宝儿找了个重点初中的物理老师,每天送孩子去人家家里学。学物理是为了给宝儿“换换脑筋”,“老学数学,孩子已经腻烦了。”老王解释道,“这是一种减压方式。转换思维,提高学习的兴趣。”

玩心正重的孩子,也许很难理解父亲的苦心。为了做好儿子的后勤工作,老王一狠心把装潢公司的生意停了。不仅负责接送孩子,还自学奥数教程,担负起家庭教师的角色。

他算了一笔账:他和妻子每年的工资、出租房的房租加上他教美术培训班的收入,一共20万元多点。有将近15万花在宝儿的教育上,这还不算吃喝与交通费。

“加上家庭的日常支出、赡养老人、看病、应酬等等等,你帮我算算。”喝完最后一杯啤酒,他点上一根烟,“算算我们一年还能剩多少。”

勒紧裤腰的老王,依然面临着接连不断的折磨。

三年级那年,宝儿去参加了北京八中少年班(简称八少)的选拔测试。这是北京著名的“神童班”,面向全市招生,只录取30名10岁左右的智力超长儿童,四年之后直接参加高考,14岁左右上大学。这是超出“小升初”的涵盖范围的选拔,因为标准不是分数,而是纯粹的智力和情商比拼。经过两轮筛选,宝儿没有通过。

老王将目标转移到人大附中的早培班(简称人素班)上——面向全市招生,每年招收80人,五年级直接升入初中,5年之后直接参加高考。而想获得报考资格,需要先进入仁华学校的小学部(属校外培训性质)。

当时儿子四年级,他首先将希望寄托在培训机构巨人学校上。对方保证会有180个进入仁华的名额。但儿子考了巨人全校第8,却只有前两名的学生获得了名额。“告诉我名额不够了!”老王愤愤不平地说,“2个与180个,差距也太大了。”

老王只能自己找资源。他拿着宝儿的各种奖状证书,跑遍门路,死磨硬泡,“经历了万般曲折”,幸运地争取到了仁华的名额。

还得继续提高成绩,老王开始第一次“攒班”:自己去寻找优秀的老师,辅导孩子学习。他选老师的标准很严格,最好是省高考状元、奥数金牌获得者,或者国家奥林匹克集训队资深人士的水平……很快,有二十多个家长投奔到老王“攒”的班里。老师的收费标准极高,大家一块分担压力,成为战友。

经历了近一年的准备,决战终于开始了。

当时的一幕老王记忆犹新:在人大附中测试智商的系统中,只有获得A和B成绩的才能通过。好奇的老王测了一下自己,智商145,A。宝儿测了个139,拿了个B——这让老王紧张不已,恨不得匀出来点智商给儿子。而在考试科目里,不仅有数学和英语,还涉及到了初中的理化生知识。

结果是宝儿没被录取。看着最终那复杂的评定表,老王一点脾气都没有。

进入两个北京最顶尖平台“八少”和“人素班”的希望破灭了。老王和宝儿还得重燃斗志,寻找下一家优秀的初中。

扭曲

这是让老王感触良多的一段对话。

“你们是否报过奥数培训班?”人大附的一位校领导问道。

“报过!”孩子们齐声说道。

“你们报过几个奥数班?”

答案非常惊人:最少的报了3个,最多的报了8个。

“一切都扭曲了。”老王告诉《中国周刊》记者。

但他已经没时间感慨了,时间不等人。

在101中学考试中,宝儿第一次考试拿了满分,第二次拿了95分——这是拔尖儿的成绩。但学校老师告诉他:“孩子的户籍和学籍都在东城,如果有一样在我们这片儿就行。但您这两项都不在,我们也没办法。”

经过大量的分析和调研,老王选择了一所西城区前三名的学校。只要通过该校“坑班”的“点招”,学校会帮忙解决跨区学习的问题,孩子小学六年级毕业后,可以直接升入该校。

于是,今年的暑假,一切回到原点:宝儿还要坚持学奥数,继续上培训班,迎接新的考试。

在一次家长们的“庆功会”上,老王被邀请了过去。他当初“攒”的那个班,有十多名孩子成功进入了人大附,家长们视他为恩人。

在包厢里,家长们围成一桌,孩子们围成一桌。“一共上了三条鱼,妈妈们把鱼都端到了孩子那一桌。”老王回忆道,“家长跟孩子一样辛苦,连鱼都吃不着么?”整顿饭下来,他就闷头喝了一瓶啤酒。

没心疼过教育培训费用的老王,终于在交钱的时候发泄了一回。

他指着那位奥数老师歇斯底里地喊着:“你知道今年的经济形势么,保八都没希望!两百三百五百,还他妈玩命的涨钱,你们都疯了!你们体会过我们做家长的心情吗!”

那位老师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很能理解您——我闺女今年三周岁,我已经给她报了四个早教班了…… ”

近四年的时间里,经历了希望、努力、失落和再次努力的轮回后,老王的情绪已经绷到了极限。

前些日子,他动手打了儿子。

那是在“坑班”的一次考试过后,老王询问成绩。“还没发卷子呢。”宝儿怯生生地回答。当老王从儿子的书包里找出了卷子,并看到了上面的分数后,打了儿子的屁股。

“他可以考得不好。”老王淡淡地说,“但他撒谎了,我很难受。”

后来,老王准备了一个细竹棍,儿子不听话了,他便把竹棍递过去:“你自己打手心。”儿子从来不会使劲打,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只希望他能遵守规则。”

冷静过后,老王将家里墙上贴着的八条“哈佛家训”撕了下来,换成了一张《初中生行为规范》,当宝儿犯了错误的时候,就让他过去“面壁思过”一会。

“我们家宝儿有个毛病,心浮气躁。第一次考好了,这小子第二次准撂挑子。”他解释道,“我得稍稍严格一些。”

为了让宝儿能够集中注意力,老王让他练习扎马步,一次十分钟。孩子一开始觉得好玩,过了五分钟就撑不住了:向前伸直的胳膊不自主的发抖,半蹲的膝盖也开始打颤。这个时候,父亲会指着对面墙上画着的圆点:“盯着,坚持住!”

一些同样压抑着的家长,选择了更极端的方式。

在晚上放学的时候,一位父亲发现女儿偷偷买了个玩具。

“把它扔到垃圾桶里。”

女孩舍不得,没动窝。父亲加重了语气:“好,你现在把它踩碎,再扔到垃圾桶里。”孩子照办了。

一位家长的儿子,几个月前摔伤了左腿并打上了石膏。腿伤好了,母亲却不让拆石膏,让孩子拄着拐杖参加了某个带有选拔性质的训练营——怕孩子好动,触犯纪律被刷下去。

有些家长,担心孩子报班的资源被分享,交流的时候对此闭口不提,甚至撒谎。

宝儿的一位同班同学,成绩非常优异。有天下午,老王跟他逗闷子:“你上午都干什么了?”

“不知道。”

“你中午吃什么了?”

“不知道,你问我妈妈吧。”

老王感到无比憋屈——这都防到什么份儿上了。

最让他伤心的还是宝儿的一位发小的质问。这个小女孩比宝儿成绩更高,以前有什么问题都愿意帮忙解答。最近一次,她选择了拒绝:“我把你教会了,以后你比我考得好,我怎么办?”

8月中旬的一天,某位家长因为孩子生病,没拿到考试卷。在第二天去往培训班的路上,她拦住了宝儿,希望能借卷子去复印一下。不由分说,这位母亲抢过了宝儿的书包,直接翻走了考试卷。那天老王是托一个朋友送儿子,事发突然,那个朋友也没阻拦。

宝儿把这事告诉了了老王。老王只好说,考试卷借给她们就借了。宝儿问:“爸爸,我们为什么要借卷子给她?”

他一时语塞,想了好久,指着天桥上的八个大字(爱国、创新、包容、厚德——注,此为北京精神)说:“包容,儿子,你要大度。”

为了孩子

今年未满11岁周岁的宝儿,曾有过半个无比快乐的童年。

在他满月的时候,墙壁上还没贴着家训,更没有什么守则。他的父母在摇篮正上方的天花板上,用水彩笔画几只小动物。

二年级之前,父亲经常主动撺掇儿子旷课,去溜公园、放风筝。老师因此批评宝儿,老王还不服气地帮着儿子说话。宝儿想学手风琴,老王就给报音乐班,然后看着儿子摇头晃脑地弹《玛丽与小羊羔》。儿子喜欢鼓捣写花花草草,阳台上就挂上了供扁豆攀爬的胶带,并搬进了一个可供五株向日葵生长的大水槽。

不久之后,这个幸福的家庭进了小升初的节奏。

现在的宝儿,是个肉呼呼的小胖子,白皙的脸颊上挂着着几颗雀斑,鼻梁上架着一副200度的眼镜。

每当晚上回家后,宝儿会利用温习功课之余的10分钟休息时间,冲到阳台浇花喷水。睡觉的时候,他会摸出藏起来的玩具,躲在被窝里偷偷打着手电筒玩一会。

他喜欢捡一些饮料瓶存起来,等攒够一百个就去卖。但父亲最近告诉他:“你上课走神一分钟浪费4块钱,够你捡40个瓶子。”

哪怕父亲带着他去放风筝,也会有意无意地向他灌输着:“你看那片荒地上的草,分成了四个族群,划分了领地,这就是植物的竞争……”

路过地铁通道的时候,有很多缠着路人买北京地图的少年。父亲告诉宝儿:“你要是不好好学,找不到好工作,长大了也干这个。”

他希望儿子以后能做一名理工科的研究人员。这也许和他当年的遗憾有些许关系。中考的时候,老王五科满分,是个理科尖子生。1989年读高三的时候,他荒废了最后一个月的复习,最后报考了首都师范大学的美术系。

宝儿慢慢懂事儿了,开始在上锁的本子上写日记。

担心儿子早恋,老王曾偷偷翻阅过——

“爸爸今天又对我‘噼啪碰’了,挺疼的。”句子的结尾,画着一个圆脸,眼睛下面点着两行点。

“爸爸今天带我吃好吃的了,我很高兴。”边上画着一个笑脸。

“今天起晚了,爸爸买了包子,捂在怀里给我送来,包子还是热的。”老王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寒冷的早上,课间是10:00,他8:30分就买了包子在外面等着。

但被问起“最坏的打算”时,老王欣慰的表情瞬间凝固成了严肃:“有若干条路,找一个层次稍微低一些的学校,让他上四中、上十一学校,实在不行,我会托人找关系,让孩子上五中。”

他从来没跟宝儿说这些,只是强调:“暑假过后的考试,是最后一条路了。”

说出这话老王自己都觉得残忍:“无奈,我只能忍痛。”

就在前不久,他得知一个最惨烈的情况:一位相熟的家长偷偷去民政局把孩子的年龄改小了两岁,就是为了让孩子符合年龄标准,继续考“八少”。

为高考而复读的事情,一下提前了6年。

“要是有钱有权,我肯定不会让我儿子受这份罪!我让他天天快快乐乐的,让他不用学奥数就能进好的学校。我身边有这样的朋友。”他说,“教育资源已经不平等了,已经有贵族化趋势了。所以大家都会追逐名校、名师,不想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现在的幼儿园升小学都开始禁止跨区了,热门小学家长削尖了脑袋都想往里挤!你去看吧,如果你让好的老师、好的硬件都集中到怀柔、密云区,家长们只会继续追逐到那边去!”

“除非,北京各大重点中学的优秀的老师,能至少在本区轮岗,好学校干一年,差学校干一年,让各学校老师的实力均衡了——否则,就算是取消了奥数,也只能出现一种比奥数更扭曲、更变态的选拔方式出现!你可以把一些民营学校搞成精英学校,让有钱人花钱去。但公立中学,至少师资得平等。”

这通话,可能是老王四年来最痛快的一次发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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